PierceBattieBattie的兄弟Derrick到達波士頓的Buzz俱樂部時,不過是25日剛過凌晨一點。接下來發生的事僅僅耗時幾分鐘:Battie兄弟一起去上洗手間,Pierce在撞球間裡閒逛。當他彎下腰對兩位女生說話時,一個男人站出來說:「那是我的姊妹。」Pierce說:「我無不敬之意。」然後試著後退。「接下來你知道的事」他說:「就是一片天昏地亂。」

 

一個香檳瓶砸向他的頭,一大群男人突然襲擊他,拳打腳踢,亮出刀子猛刺,拳頭從四面八方湧來。至少有兩把刀。其中一把刺了Pierce腹部三次,另一把刺到他的橫隔膜,刺穿他的肺,離他的心臟只有半吋。

 

Battie兄弟從洗手間衝出來時,警衛已經把Pierce拖到樓梯間了。血從他臉上的六道傷口流出。他注意到他的襯衫濕了,所以他把襯衫剝掉看到傷口,把手放在傷口上「捧著血」他說。他肩膀上也被捅了五刀。但是直到Battie兄弟把他扛上車,穿過重重車陣到最近的醫院前,他都不知道這些。在急診室,Pierce不斷問著:「我會活下來嗎?」

 

他實在非常幸運。手術得以使用造成最小傷害的器材,不需要打開Pierce的胸腔。但是就這一次-偉大的塞爾蒂克仍然感覺像是另一次令人迷惑的詛咒;1986Len Bias1993Reggie Lewis的猝死,嚴重打擊了後Larry Bird時代重建的努力。紅襪隊有自己的貝比魯斯詛咒,塞爾蒂克的球星則發現要活著都很難。

 

Pierce只在醫院裡待了四天,三個禮拜後就重回球場,但是有些傷不是身體上的。曾經愛出去玩,幾乎像是個小丑般的出現,現在Pierce持續待在家裡;塞爾蒂克替他找了一個24小時的保鑣。他跟越來越少的朋友和家族成員說話。「真的讓我腦袋一片混亂。」他說:「我去看心理醫生,有好幾次我都像是:『你知道嗎,老兄?我再也不想跟你說話;這讓我很困擾。』我覺得不舒服。」

 

遇襲後一年,Pierce去威尼斯海灘的一家刺青店,嘗試著用自己的方式重新掌握身體:一個橫越背部巨大的圖案,在五個呈紫色的傷口之上。那是他自己設計的圖案-上帝的手捧著他的心,旁邊有著翅膀和一層光暈,「上帝之選」(Chosen One)寫在下面。Pierce脫掉襯衫,走到客廳的燈光下,向我們指出來。「當它們覆蓋在我的傷疤上,就在這裡?」Pierce說:「它們依然帶來痛苦。」

 

但是當20029月,訴訟程序開始時,Pierce卻不是檢方希望的明星證人。當Pierce站上法庭時,兩個關鍵證人已經撤回了自己的證言。Pierce在醫院時指認了三個被告-William RaglandTrevor Watson Anthony Hurston其中的一個,兩個禮拜後,透過照片指出了另外兩個。但是在法院時,助理檢察官John Pappas沒有信心Pierce可以在證人席積極地指認攻擊者。所以Pappas根本沒有問他。

 

這不是突然之舉,波士頓聯邦檢察官Paul Kelly說,他現在是NHL球員工會的領袖,「任何對那個體系有點了解的人-律師、警察、檢察官-我們都知道有些人要不積極作證,不然就是被恐懼吞食,老實說,Paul Pierce就是一個。」

Paul對這個想法大笑,指出在審判開始前,他同意的一紙六年延長合約。「如果我害怕,」他說:「我為什麼會跟波士頓重新簽約?」他說他純粹不能確定法庭裡的那個人,是否真是捅他的人。俱樂部很暗,攻擊又快速又劇烈。陪審團將三個被控以持械意圖殺人的被告,全以罪證不足開釋;Ragland以持有危險武器傷害定罪,處以七到十年的徒刑,Watson被判傷害罪,處以一年徒刑,Hurston則是罪證不足開釋。Pierce拒絕在判刑時作出被害者的聲明。他還活著。他只想要一切過去。

 

然而,有段記憶依然鮮明。在遇襲後的日日夜夜,Pierce想著這些可怕的新聞,是不是終於足夠把他的父親引出來。每一天,Paul都會仔細翻看訊息,陌生人、球迷、朋友寄來的支持信件。「我就在這裡:我本來可能會死。」Pierce說:「但是從未接到他的一通電話或信?那真的造成我很長一段時間的痛苦。我像是,老兄,他甚至完全沒有嘗試著做什麼。我痛苦到一個境界像是,如果他死了?我根本不在乎。」

 

而那個NBA夢想:去哪兒了呢?像是魔術強森的湖人隊得到冠軍?Pierce在波士頓連續三年勝率不到五成,而他自己的油頭教練Rick Pitino,失敗地匆匆跑回大學去當教練。上俱樂部?成名?這些幾乎要讓他喪命,卻是職業運動員可怕的消遣,Pierce稱作是他自己的「詛咒」。財富和阿諛奉承,當然,他心裡有數。但是隨之而來的是關心家庭和朋友的責任感。「所有壓力都是來自於你終於有了錢。」他說。Pierce很確定他被捅,是出自於因為名氣隨之而來的嫉妒。

 

這些就足夠讓人困惑了,但是現在,在他打出最好球季的一年,在Pierce帶領塞爾蒂克打到2002年東區決賽後,即便他的場上表現都開始引人質疑。

 

不是Pierce不認真。他無時無刻不在練習,甚至是休兵日。在2001年球季中,有天晚上,塞爾蒂克教練Jim O’Brien從他的辦公室往下看,看到Pierce在跑步機上。「我說的可不是漫步:我說的是衝刺。」O’Brien說:「他全身溼透了。我說:「你在搞什麼鬼?」他說『沒有一天可以休息。』Paul Pierce就是這樣的人。」

 

也不是他心理素質不夠強。當Shaquille O'Neal封給Piercethe Truth」的綽號後,沒人敢藐視他。塞爾蒂克新老闆Wyc Grousbeck知道這件事,2002年他親眼看到Pierce在被鳳凰城太陽隊Amaré Stoudemire打掉兩顆牙,帶著血絲的牙齒滑過花園球場的地板,停在Grousbeck腳邊,而Pierce依然繼續上場比賽。

 

但是當提到衡量偉大的標準時,全得回到一個「贏」字。塞爾蒂克的偉大球員Kevin McHale嗤之以鼻地說,Pierce「還不夠替Larry Bird提鞋。」在Pierce帶領美國隊於2002年世界錦標賽打出第六名後-George Karl教練在對阿根廷比賽讓他坐板凳,對西班牙比賽第四節最後幾分鐘沒讓他上場-這個想法逐漸成了現實。忽然間Pierce被貼上自私的標籤。

 

Paul和我?很明顯地到後來我們簡直要打起來。」Karl說。他會說Pierce除了得分之外,沒有把全部「奉獻」給球場,慣於「把自己的個性強迫灌輸到場上。而當這種事發生時,比賽會找到方法狠狠地給你一巴掌。」

 

這巴掌持續不斷地來。在2003年,Pierce在對紐澤西的第二輪季後賽,拿到生涯第一次大三元,是全隊季後賽的得分和助攻王。但是塞爾蒂克輸給籃網,當Ainge在那年五月成為GM時,他拋售Walker。「他一點都不把我跟Antoine看的很重要,而我知道這一點。」Pierce說:「所以我已經在想,他感受不到我的比賽;我不需要試著建立起關係,因為他已經不喜歡我,而且就這樣把Antoine交易掉。也許我就是下一個。」

 

Pierce想要替美國隊打2004年奧運,但是他的名聲已經破碎。Roy Williams是美國隊的助理教練,試了兩年說服每個同事,告訴他們全都看錯Pierce了。「我是唯一提起他名字的人。」Williams說「完全起不了作用。」

 

Pierce的行為也沒有讓他的推銷比較容易些。遇襲、法院、輸球、自私的標籤-全部的一切把Pierce更加推向一個殼裡。有一度時間,Battie說,他看到他的朋友鑽進「他自己的小圈圈,他自己的小小空間」,沒有人被歡迎進去。Paul停止打電話給家庭裡的每個人,除了Lorraine外;他的母親會懇求他打電話給兄弟,Pierce會說好。但是可能六個月過去,一通電話也沒有。

 

在被捅之後,Pierce在奧克蘭對金州勇士的比賽前暖身時,觀眾席上某個人大叫:「嘿!Paul!我是Billy!」Pierce往上看了一眼。那是他同父異母的兄弟Billy PiercePierce很確定他聽到Paul回答:「我兄弟?」然後GeorgeCornelia的兒子來到場邊。這兩個男人從未見過面。Billy告訴Paul,在Paul逐漸痊癒時,他打電話給醫院過。他問說兩人在比賽後是不是可以說說話。

 

Paul說這段賽前談話「也許可能發生過」,但他不記得了。也許Billy聽錯了,或是Paul恍神,或是不想跟任何姓Pierce的人往來。總之當終場槍響時,Paul跑進休息室,沒有回頭。Billy說他不是要錢。他有一個卡車司機的好職業,他孩子最喜歡的球員是Paul Pierce

 

「我是獨子。」Billy說:「我有一個妹妹在嬰兒時去世,當Paul在奧克蘭時,我想著,我希望我能看到我的兄弟。但是……我猜大概是差勁的時機。」

 

 「我愛我的兄弟。我很想要多了解我的兄弟。如果他不想認識我?O.K.我希望至少他跟我們的父親可以坐下來,有些接觸。因為我也有小孩,有兩個不同的媽媽,我學到的一件事是?我絕不會讓我的小孩,和我跟Paul成長的方式相同-彼此毫不認識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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