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ed Auerbach
1982/02/15
A Man For All Seasons
Red Auerbach and Celtics green are the most successful blend in the history of pro sports
Frank Deford
塞爾蒂克過去52場波士頓花園的主場比賽都爆滿。15,320人。就像他們在波士頓說的，要是你拿塞爾蒂克的球票引誘狗，連牠都會對裝肉的貨車失去興趣。很諷刺，不是嗎？此時Red Auerbach－64歲，30年在塞爾蒂克的歲月，13位名人堂球員替他打過球，在教練或/和總管時拿過14座世界冠軍－思考著在下季結束後要退休，而他現在，要走到這段生涯的盡頭。波士頓終於感激起一路下來的成就。塞爾蒂克是冠軍，英雄，傳奇，還有最後，是神聖中的神聖，他們甚至一票難求。Red，你現在可以停下來了。
當然了，他說這一切一點都不會對他造成困擾。「我的球員知道我在做什麼。我知道我在做什麼。」他說。很自然地，他正咬著一根雪茄。他坐在他的辦公室裡，周圍環繞著各種不可思議的裝飾品－照片和漫畫，手工禮品，他收集的拆信刀，褒揚狀，雪茄，小玩意，長期在大家關注下遺留的討厭感覺。還有，在某一方面，Auerbach看起來像是一件比較大的道具。畢竟，他的確融入在其中。Red？多好笑啊，Red。哈哈哈哈，紅（Red）？總是像棕色和灰色，你曬成的棕褐色，你最基本的黑色。褐紅色或是森林綠覆蓋住Auerbach身上燃燒成紅色的秋葉。如果他們把一種新顏色命名為Auerbach紅（Red），那會是沒有光澤的棕色，一顆用了很久的籃球那種顏色。
他把電話掛了說：「我說到哪裡了？喔對了，Bill Sharman有次在練習時來找我，他說我們得要改變戰術的號碼。我們只有七種戰術，你知道嗎，即便對手都知道。所以他說，我們可以改變一下號碼嗎？我說，不。他說，為什麼？我說，因為你們都太笨了。」當然了，這可能是1960年到1961年那隻球隊，其中有11個後來變成職業或大學教練，還有大聯盟的老闆。「你不可以有個爭辯的文化。」Red繼續說：「但是Sharman一直追著我，所以我說，好吧，為了你們這群笨蛋我們用最簡單的方法。一號戰術變成二號戰術，二號戰術變成三號戰術，依此類推，而七號戰術變成一號戰術。所以隔天晚上，Cousy控球，喊了一個三號戰術之類的，結果他們一半的人跑之前那套，另一半的人跑新的那套。這樣持續了一陣子，然後我叫了暫停，把他們叫過來，然後我說，把你們的頭靠過來，他們照做，然後我舉起手來，一個一個地巴下去－啪，啪，啪，啪，啪－然後說，好了，這一切都已經從你腦中抹去了。現在開始，一號戰術又是一號戰術，二號戰術又是二號戰術了，依此類推。然後他們又打的很好了。看到了嗎，你得是個獨裁者。」然後他停了下來。「我得停止這樣回憶。你得讓他們認為你很時髦。」他繼續抽雪茄。雪茄菸的味道和精力充沛的談話聲，一直這樣在Red的辦公室裡搏鬥。
即便去他的辦公室都是一種冒險。在北站－波士頓花園－它們都在同一棟陰暗老舊的建築裡－的地面層某處，找不到世界冠軍的辦公室在哪的線索。只有知道內情的人才知道你要穿過「騎兵」（The Horse），街上那家老舊的「小酒館」，穿過發霉的走廊，那裡有打著電動的流浪青少年，從老酒鬼中迂迴走上台階，他們會自己帶著酒瓶。在走到頂樓後，在一片黑暗中向左轉。
一切總是這樣的。不只是波士頓的居民不在乎塞爾蒂克，即便塞爾蒂克有最偉大的球員，最偉大的教練和最偉大的球隊。塞爾蒂克的房東討厭塞爾蒂克。關於此事，有些人連賽爾蒂克的一些老闆站在哪邊都不知道。只有Auerebach是塞爾蒂克－實體和持續，心臟和靈魂。
波士頓花園是嫉妒的，因為花園也是棕熊隊的主場，但是棕熊要等到Bobby Orr的到來才變強。塞爾蒂克的成功讓棕熊隊看起來更糟。然而，波士頓依然有著偉大的曲棍球傳統，即便棕熊隊每年都墊底，他們都可以吸引大批觀眾，而塞爾蒂克連蒼蠅都不感興趣，一直到季後賽開始。
在塞爾蒂克最早的老闆，神聖的Walter Brown在1964年過世之後，球隊換老闆的頻率像中南美洲的香蕉共和國一樣。在了不起的Bill Russell打球的時候，塞爾蒂克連續七年，從1963年到1964年球季到1969年到1970年球季，每年都換不同的老闆。從Brown的過世到1979年Harry Mangurian－「我在Walter之後最好的老闆」Auerbach說－拿回完全的控制權，總共有11個不同的老闆。難怪Red可以像玩弄裁判一樣，把老闆在指間玩弄。但他不只要在個性上耍花招。有時連支票都會遲到。有一年，Auerbach得拿個人信用去貸款，才能保持電話不被斷線。有一次他得用自己名義開9,000美金的支票，這樣塞爾蒂克才能搭飛機去打客場旅行。即便當他們快要破產，塞爾蒂克球員都還有短褲可穿。
「我們把每件事都做對，但是沒有錢。」Auerbach說：「我為此感到驕傲。但是那時還是很挫折的。」有名的塞爾蒂克黑球鞋，只是因為白鞋比較容易髒，所以很快就要替換。在王朝時代大部分時間，制服組只有兩個全職員工，公關Howie McHugh和秘書。後來還多一個兼職的秘書，一個打雜的小職員和教練，後者兼行政總管。
沒有在運動史上這麼成功的人，還要學習這麼多不同的角度。生命自己可能只有七套戰術嗎？最近，在一個向Auerbach致敬的電台節目，Bill Fitch，他是現在塞爾蒂克的教練，告訴WHDH的Bruce Cornblatt，好幾年前他和Auerbach因政府要求去了一趟遠東。在一家商店，Fitch看到一些美麗的翡翠，價錢很便宜。他指出來，但是Auerbach只是說：「不了，快離開這裡吧。」
Fitch不願置信：「Red，那種價錢耶，你得過來好好看看。」
「那不可能是好貨。」Auerbach邊走邊說，看著另一家商店。雖然沒有運動經理人比Auerbach更狡猾，但是也沒有人是如此先知卻沒有受到榮譽，不管是教練或是總管。Auerbach贏了八個NBA冠軍後，才獲選為年度最佳教練。最主要對他的批評是，任何一個人有了Russell都能贏。好像是事實啦；任何一個有競爭力的教練都可以贏個一兩個冠軍，也許三個。就算Russell自己當教練都在三年裡贏了兩次冠軍。而Russell的觀點是：「Red Auerbach是職業運動史上最好的教練，句點。」
Dick O’Connell曾經擁有紅襪隊好幾年，有一次被問到如果他會可以選任何人，他想要誰來帶紅襪隊。在那一瞬間，O’Connell回答他會選Auerbach，而且不在意他對棒球一無所知。Gene Conley曾經替紅襪和賽爾蒂克打球，還有Eddie Andelman，他擁有Foxboro Raceway，當地的賽馬比賽，有一次決定他們要通過一項州法，命令Auerbach帶領紅襪隊，愛國者隊和塞爾蒂克。Dick Vertlieb是超音速，勇士和溜馬的總管，他說：「當我進入聯盟時，我想說那傢伙一定是被高估了。到我離開的時候，我想要他當聯盟總裁。我開始稱呼Red『史特拉第瓦里小提琴（Stradivarius），因為他好像玩弄我們於琴弦之間。』」
身為教練和/或總管，Auerbach在1957年到1969年間得了11座NBA冠軍。最後那支球隊崩解了，但是在五年內，在只剩兩位老球員的情況下，他重建了另一支冠軍球隊，足以在1974和1976年得到冠軍。到了1978年到1979年球季，塞爾蒂克又衰落了，戰績29勝53敗，聯盟裡倒數第二；僅僅過了兩年之後，塞爾蒂克，百分之百與之前那隻冠軍隊不一樣，又得了一次冠軍。
誰可以挑戰Auerbach的紀錄呢？John McGarw曾經帶領舊的金鶯隊和巨人隊，會是個可能的候選人；然而，他的三次世界冠軍在Auerbach前面也相形見絀。就算花了很多時間，George Halas和Connie Mack，他們像是Auerbach也是場上和場下的老闆，也不能接近Red的成就。Branch Rickey創造了農場制度，替紅雀和道奇隊帶來冠軍，George Weiss帶領洋基隊，Sam Pollock帶領加拿大人隊，都有過長期的冠軍王朝。但是Auerbach可以用Russell那支球隊和他們打平，然後以之後的成就超越他們。
但是不要搞錯了：塞爾蒂克一直贏球的原因，Auerbach從未放棄的原因，是一直有比先天更多的敵人不利於他們。那是他的老闆，他的建築，他的城市，讓他變得更狡猾和精瘦。是Auerbach和他的塞爾蒂克－－「那些傢伙」（the Guys），Russell一直這樣稱呼他們－對抗全世界。Auerbach是一位俄國移民的兒子，被相衝突的猶太人擔心和布魯克林人活躍所激勵。點燃有名的勝利雪茄，是留給更廣闊的世界的訊息，更不是坐在對面板凳席的那個傢伙。而勝利會一再獲得回報。「當你老是排名第三或第四時，很容易讓人們憐憫你。」Fitch說（說這番話時，他可能正拿著一面嶄新的鏡子照著自己的臉）：「但是當Red年年都拿冠軍時，反而沒有人要在乎他。」
當那些很了解Auerbach的人說到他時，他們第一個會用到的字眼是他的忠實。這是很狂熱的。有很多故事。他所要作過最難的一件事，就是解雇作教練的Tommy Heinsohn，他把他看作是兒子的形象。用NBA的420勝以上的標準，誰有Auerbach（938勝479敗，66.2%勝率）之後最好的戰績？是Heinsohn（427勝263敗，61.9%勝率）。最近他從一次電台節目中突然離去，部分是因為他覺得電台成員對塞爾蒂克有不當的對待。之前的塞爾蒂克球員從未被忘記。Red替他們找到工作，保住他們的工作，借給他們錢。在那些板著臉孔的外表之下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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